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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晏问：【是又去海岛玩吗？】

妈妈发来一条语音：“燕晏你怎么傻乎乎的，这都快冬天了，去海岛玩不得冷死我吗？我是要去泰国玩，那边季节好，小凯也一直想去来着。”

小凯是妈妈和新婚丈夫领养的一个小孩，燕晏没见过。

听到这他隐隐有种无处可归的落差感。

妈妈：“我记得你快要高考了是不是？想好做什么了吗，对了，生活费够吗，不够的话我给你打一百万过去，自己一个人生活不要亏欠自己，你裴阿姨人很好的，有问题就大胆的和她提。”

燕晏：【好。】

【妈妈，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他想起了白天裴允辙在电梯说的那番话。

妈妈：【什么？说吧。】

燕晏敲打键盘的指尖有些痛，问：【明年我高考就结束了，你能回来吗？】

妈妈：【为什么？】

燕晏：【我想亲口和你说我未来对职业的规划，还有，我想你了，想见见你。】

他打这段文字的时候其实停顿了许久，因为还是怕会给妈妈带来不必要的压力，可裴允辙说妈妈还是爱他的，无论如何要问，只有问了才知道结果，燕晏这才会那么罕见地表现出自己想见她的想法。

对方很快回復了两个字：【好啊！】

【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回国见你呢。】

燕晏一愣：【……怎么会。】

“我还是知道爸妈离婚给你带来了多大的打击，你那么小就出国一个人生活，那几年你也不怎么主动联系我，说你自己生活上发生的困难事情，就连回国的日子也没告诉我准确的数……所以妈妈也不好意思一直来打扰你，对吧。”

妈妈说这段话的时候欲言又止。

“但没关系了，我的乖宝贝，你想见我想我了，我真的很开心。那明年高考前后我就回国来找你，认真听听你对未来的规划！”

思绪万千。

燕晏没想过妈妈的想法是这样，她同样在担心是不是给自己带来纷扰，这其中有许多误会，但他觉得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等见面的时候再说，又或者别管了。

燕晏很开心：【好！】

燕晏心满意足去睡觉了。

裴允辙说得对。

是他自己把自己搞得太浆糊了，如果早点说明，早点去找妈妈的话，就能早点明白这只是个非常可笑的误会。

燕晏摸出了手机，给裴允辙发了个【晚安，裴老师。】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接下来住在裴家的日子跟燕晏想的一样轻松，不会比在燕家时来的冷清。

早上他要早点起来，裴阿姨为了不让他那么孤独，也号召起全家早起，除了裴允辙一直是早起榜样，然后吃完饭，燕晏就坐车到学校，他趁空补眠。

晚上晚自习结束，再在门口等司机，又或者裴允辙来接他。

高三一周只有周天下午放假，那时候裴阿姨还会让人准备各种山珍海味的补品。

这和以前那段时光没什么两样，只是家里更多充满了家人的气息，让燕晏感到放松，在家的时候他还可以时不时和裴允辙交谈些关于大树的事。

十一月月中的时候燕晏和高二其他两名同学去隔壁市参加奥数竞赛。

到了竞赛当天，裴允辙提出帮燕晏送到学校。

裴允辙柔声问：“东西都带齐了吗？”

燕晏点头：“昨天的时候就交给老师保管了。”

到了学校门口。

两人在马路的对面下车。裴允辙问：“紧张了？”

燕晏咬了咬唇肉，摇头：“不紧张。”

裴允辙眼底漫出笑意，帮燕晏仔细调整好了围巾，又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那我等你好消息。”

燕晏发红的耳根被藏在围巾中，他慢吞吞点头：“好……那我晚上要吃螃蟹。”

裴允辙：“嗯。”

正当他挥挥手告别，准备过马路时，裴允辙忽然喊住了他说：“等下燕晏，鞋带开了。”

闻言。

燕晏艰难地低头当真发现自己左脚的鞋子鞋带松开，他正想说没关系，等到巴士上再系，裴允辙便走到跟前。

毫无预兆，他微微弯下腰，屈下膝盖，低头快速的将燕晏鞋带绑上。

他说：“加油。”

裴允辙还是像从前那般体贴从容，可燕晏坐在巴士里，透过窗户看见裴允辙站在那，感觉他的眼神为什么不一样了呢。

好奇怪哦。

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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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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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晏没在这件事上想太多， 很快把精力和注意力放在了竞赛上。

等竞赛结束，晚上回家吃螃蟹的时候，才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因为回来的时间稍迟了些， 裴阿姨他们跟燕晏打了声招呼后， 就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