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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次见宴芙是在一场文艺演出上。

一身白裙的她,立在舞台中央,只留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身姿随音乐起势,全场寂静之下,独她一人为主。

台下被拉着来凑人数的殷绪翘着二郎腿,玩世不恭的转动因耐心不足打发时间的手机,在宴芙出场的一刻,目光从头到尾不曾离开过宴芙一眼。

在她耀眼时,他遇见了她。

他们的关系就是从此刻开始。

不正当,不负责,只关乎于自己看她的第一秒起了欲望。

她为靶心,十环是他的目标。

林赦定了万家院VIP包厢,离这里有五公里远。

打完球,余骁扬将定位发在他们的群里,然后他们各自开着车往目的地出发。

车上,沉默的氛围萦绕两人,幸好还有车载音乐的存在才没让两人多尴尬。

一手打转方向盘,一手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做完这一切殷绪平视着前方,我不懂,是要我把话掰碎了说给你听才懂吗?

最近的天气,只要天一暗,气温紧跟着下降,先前的一场细雨,车窗已起了薄薄一层水汽,道路两旁的路灯照着路,照着水汽,照着车内昏暗中的他们。

知道今天驳了他的面子,宴芙歇了心思,不愿和他争辩这样幼稚的辩题。

为什么?他不依不饶的发问。是觉得咱俩从一开始的关系就不对,所以连机会都不肯给一次吗?

说着瞥了眼侧头望窗外的宴芙,人冷笑了一声。怎么,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

带我见你那帮朋友,按理说,这是越界,不该去碰。视线一边转移到自己刚做不久的美甲上,一边声音低低的解释道。在你质问我的时候,就已经输了,你应该知道的,这种关系下,怎么能动了那种心思。

殷绪手抓紧方向盘:什么关系?什么心思?哪种心思?很难看吗?

宴芙:这样就没意思了。

侧头看了眼她: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也提醒过你很多次。

你他妈提醒我什么了?!

没必要了。

刹!

吱!

你追我赶,话头上谁也不服输的劲被他俩演绎得淋漓尽致,而殷绪彻底被宴芙认死理的模样气到,车在他的手里突然加速,又急速打转方向盘,没任何准备的宴芙右侧狠狠撞上车门,人短暂地懵,身体疼痛瞬间袭来充斥大脑,车还没停,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又令人心惊的声音,恍惚间,心跳砰砰砰,宴芙只能凭借本能紧紧拉扯安全带,屏住呼吸,闭上眼不再去看。

终于,在殷绪的急刹下,车停在路边,黑夜里车灯闪烁,车内安静到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而在前面带路的两三辆车离他们越来越远。

今晚是过不去了。

真厉害啊。

脑子嗡嗡响,低着脑袋的宴芙还在缓劲,只迷迷糊糊听见殷绪回她,随即听见他用力拍打方向盘的声音,嘴里还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到最后他的眼睛都在看着她,死盯着她。

像头野性难驯的恶狼,被挑战权威后的暴怒。

咔嗒一声,殷绪解开身上的安全带,顺道也解开宴芙的安全带,一手箍紧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高她的下巴,靠近,停在离她唇齿只有一指的距离。

发狠的问:宴芙,是我对你太温柔了吗?以至于让你觉得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你回答我,嗯?

劲头过去,恢复过来的宴芙,意识到刚才殷绪做了什么,火气蹭蹭蹭上头,反问他:你认为就这些吗?

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气急之下,双眼逐渐泛红,他咬牙切齿。你说说看,我来听。

她的身体还在不自觉地颤栗,宴芙盯着他:从头到尾,开始的是你,想变换关系的是你,拿这事发脾气的还是你,你有没有问过我,想过我是怎么想的吗?你没有,殷绪,我是个人,我会思考、会说话,不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这段关系、对关于我的任何事进行独裁!

我独裁?

对,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是我本身的事,还是与我相关的事,甚至是这段不见光的关系。宴芙好累。

殷绪不理解:就算是条狗,养个把月你都能舍不得送人,为什么,为什么两年你还是这样!你他妈是冰块吗!?

就当我是吧。

你还在生气。

还?马上清楚他所说的点是什么,宴芙不可置信地看着分外笃定的他。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小气、记仇的人吗?

他没说话。

他默认了。

有什么事是让人快速感觉到身心疲惫的吗?有,就是现在,得到的回答是令人意想不到地窒息。

封闭的空间,时有时无的疼感让宴芙很难受,也痛恨自己这般懦弱无能无力的模样,推开主导一切的他,宴芙只想快速逃离这里,和他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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