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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岚芳震惊得瞳孔都在颤抖,气得一巴掌打在邢武的膀子上,直接打落了他手指间夹着的香烟,邢武低头冷笑了一下顺势踩灭烟,抬头看着邢国栋,眼神淡淡的:“你要嫌奶奶麻烦不想照顾也行,你跟我妈离婚,白纸黑字写清楚,从今以后这个家的任何人,任何东西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奶奶留在这,我可以替你赡养她到百年,否则,今天下午我就会带着晴也离开,以后你们怎么生活跟我无关。”
晴也收回了视线,弯下腰将手中的雪球越滚越大,她如来前答应邢武的那样,他处理他的,她没有吱声,只是在院子一角安静地等着他。
她清楚邢武根本不可能不管奶奶,也不可能放心把奶奶给邢国栋照顾,更清楚邢国栋这样的人自己都要养不活了,压根就不可能拖着一个半瘫的老太。
邢武正是掐准了这点才会逼他做出选择,从前他可以睁隻眼闭隻眼日子就这么糊着,邢国栋每次回来拿钱拿的也是李岚芳的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除了偶尔跟李岚芳大吵一架也管不了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他们打算重新盖房子,那么这个房子包括以后家里的一切他都不会让邢国栋有半点染指的机会,更不可能让他有任何可能动晴也的钱,他必须在这之前彻底跟他断了关系,才能保障他们一家人往后的生活。
然而李岚芳和邢国栋并不知道他们打算盖房子的事,所以对于邢武突然提出要他们离婚这件事,李岚芳破口大骂,闹着说邢武在逼她去死,邢武只是好笑地看着自己老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云淡风轻地说:“我不逼你,离不离婚是你的事,你不离婚看他愿不愿意带你走?”
一句话把李岚芳呛得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她早已看透邢国栋这个人,也听过一些疯言疯语说他外面有老拚,有没有她早已不想再去追究,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靠他还不如靠儿子,只是突然让她做出选择她难以接受罢了,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邢武缓缓侧过头看向晴也,她一个人忙得热火朝天的,已经堆了个雪人的身子,正在滚脑袋,还一脸认真的模样。
邢武心头那纠结多年的怨恨似乎也随着她轻快的步子消散了,他边看着晴也堆雪人边对他们说:“你们自己好好商量商量吧,最迟不要超过初七给我答覆。”
说完他大步朝晴也走去,帮她把雪人的头堆到了身子上,然后去厨房拿了根胡萝卜扔给她,晴也弄了两个眼睛出来,把胡萝卜插上去。
邢武拿出手机对她说:“站过去我给你拍一张。”
于是晴也站在雪人的后面,比起一对剪刀手,笑得清甜温暖。
从家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感觉如释负重。
邢武回来一趟的目的就是劝自己父母离婚,这种大过年亲手拆散自己家的事情说来缺德,却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就像身上一块早已烂掉的肉,终于狠心割掉了。
晴也却有些担忧地说:“你妈不会想不开吧?”
邢武却很果断地说:“不会,她就会在我面前卖惨,我一走她才不会委屈自己,你以为她傻?两人早该分家了,我不逼她,她永远不会迈出这步。”
晴也想想倒也是,李岚芳虽然整天把邢国栋挂在嘴边骂,但其实他在不在家对她来说真的影响不大,她照样打她的牌过她的日子,只是一辈子就这样过来了从来没有想过改变,也不知道怎么改变,但出了这个事,邢武需要替一家子人日后的生活打算,所以有些事情便由不得她了。
过年的街道冷冷清清,所有店铺全部关了,邢武本来想带晴也去补些日用品,奈何雪太大街上连辆车都没有,他们只能步行回旅馆。
傍晚前邢武又出去了一趟,从黄毛家拿了个电磁炉回来,晚上他们两就围在窗边的小桌子上吃火锅,虽然因为条件有限没有那么多菜,可晴也却兴致很好,还撺掇着邢武开两罐啤酒庆祝下他们的开年第一天。
邢武见识过晴也喝醉发酒疯的样子,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给她喝酒,不过今天就它们两人,他纵容了她一次,反正喝醉了也是醉倒在他怀里。
晴也一喝酒就上脸,才半罐酒下去,白皙的脸颊就粉扑扑的,说起话来也不似平时条理清晰,反而有些没头没脑和邢武天南海北地胡扯。
邢武不喜欢喝慢酒,一罐啤酒早空了,依然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帮晴也涮着菜,晴也和他这些兄弟们吃过这么多次饭,她从来没见邢武喝醉过,有时候他们疯起来,白酒加啤酒混着喝,而且那喝法相当恐怖,就连白酒都一口干的那种,例如昨天黄毛就是被胖虎抬回家的,其他人的状态虽然不至于不省人事吧,但基本上都是喝大的样子,唯独邢武,晴也从没见他失过态。
她托着腮,两个眼睛已经有些迷离地盯着他:“喂,你到底有多能喝啊?”
邢武将涮好的肉片夹给她淡笑道:“抵上十个你应该没问题。”
晴也感觉自己的酒量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立马又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报復一下。
她爽快地放下啤酒罐看了看四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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