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吃瓜看戏的日子 第3(1 / 2)
这样的冷天,只怕都在家里猫冬。行至午后,远远地看见一家食肆,顾承庭就吩咐让停下,先吃饭休整。今日这路上过往行人差旅正一个也无,掌柜的还以为开不了张了,不想抬头远远就见一队车马过来。骑马配刀,不似常人。也不敢细看,连忙迎上去。顾运身边连个丫头都是没带的,顾承庭就亲自牵着她下马车。顾运脚下踩小鹿皮靴,裹着披风下来。护卫们一个个俱低眉垂首,十分规矩,不敢多看一眼。兄妹俩坐一桌,其他人另坐一桌,顾承庭便让老板上些热食热酒过来。酒能御寒,肉能补充能量。一桌子护卫大口大口吃,他们外头骑马,只怕更冷。顾运吃不下那硬块的牛肉,看着嗓子眼就先觉着噎了,正想着要不用勺子捣烂加点热汤拌一拌吃了算了时,掌柜给她端上来一碗酒糟酿的糯米汤圆甜羹,一下松一口气。勺子舀着慢慢喝下去,不一会儿,胃里就暖呼呼起来。吃完饭,整理好,再次出发。他们要在晚上赶到驿站,不然就要露宿野外,这样的天气,可不是开玩笑的。顾承庭这个兄长比顾运本人还怕她不舒服,手炉子一直让她抱着,软垫铺的位置让她可以躺着,说出门在外,可以不必计较太多。“哥哥你快别看书了,车里晃得紧,你不觉得晕眼睛吗。”那也的确需要点东西打发时间,不然兄妹俩坐着干瞪眼不是那么回事。顾运瞥见顾承庭看的是五朝律法,闲聊说:“哥哥有没有看过文律断案集?里面有一篇郑大县官枭首夜叉郎的故事。”顾承庭一双桃花眼微微向上一挑,笑,“你才多大,连文律断案都看过了,看来在家里倒没有浑玩,可叫人都误会你了。”顾运眨眨眼,“笑话我呢吧,正经与哥哥说话,你听还是不听?”顾承庭看她猫瞳倒竖十分可爱,忍不住揪了揪身前垂着的小辫,哄道:“我听着,你说,是个什么样的故事。”顾运暂且先不与他计较了,慢慢说来:“是讲有个吴县的地方,某日出了一桩命案。有一户人家,家中主事的老爷忽无缘无故死了,邻人前去报案,官府传人周边五户人前去问话,有两户人都说,许是这家儿媳把人害死了。一人言‘那妇人并不是个规矩人,她夫君因有疾病,整日卧床,她白日最爱走邻串巷不待家,晚上屋里又每每听见孩童嚎啕大哭之声,就是那妇人打孩子,能打孩子必会虐待老人!’县令一审,那妇人不认,另一人说,她婆婆是两个月前死的,当时无人报官人直接拉去埋了,只是就这几月,连死两人,可不奇也怪哉。县令闻得,登时让人将那妇人押下收监。没想到浓墨笼罩的黑夜之下,驿站前庭一盏盏灯笼点上,昏昏黄黄地亮起一片,映照得人影绰绰。马蹄踩在雪泥水里哒哒作响,护卫下马,先后将马儿牵去马房拴住。一辆轻简马车停在中间,厚重的青色绒布被拉开,一年轻男人自马车上下来。身前还抱着一个人。司桓肃眉眼冷厉如刀锋,面色无情,他隐在侧边,淡声问身后随从:“前面是哪家人?”那随从回道:“不像是办事的差兵,那位公子下车,身上还,还抱着个,额……女公子,应当是往哪里出游,没赶上进城,在这儿落下脚的。大人,我去那边问问……”司桓肃眉头飞快皱了一下,打断,“不必,回屋休息,明日卯时离开。”不过是些不知所谓的顽劣膏粱世家子弟,任是世间眼前如何艰苦,也挡不住他们寻欢作乐,令人作呕。
“是,大人。”顾运已经是不省人事,憨睡好眠,借那点酒意梦会周公。顾承庭抱着人,刚进入门中,不想一年轻男子从东面走廊过来,正好撞上,他下意识将顾运垂着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拢。那细白手腕上连串的手镯珠串登时碰出叮铃当啷的清脆声音,顾承庭微微颔首,半侧身去,让那人先进去。直见那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才继续往里走。将顾运安置在打扫妥帖的上房,唤来驿站中一个小丫头,给了她些银子,叫人好生在屋里陪着睡,那小丫头喜盈盈应下。顾承庭下得楼来,叫来小差询问:“今夜是还有哪家公子在此落脚?”那小差放低了声量说:“回顾公子,了不得,什么身份小的不敢猜,只是拿的是‘禁内’的牌子,只看那通身生人勿近的气势,就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人物。”深冬一夜好眠。黑夜退去,天光亮起,晨间伴着清浅的雾气和水露到来。顾运打着薄薄的哈欠睁开眼睛,因着暖和,还在被窝里头贪赖了半日,直到听见敲门声儿,才拖着调子说了个“进”字。还是昨夜那个小丫头,看模样八九岁,颊边有两个酒窝,看人就是一张笑脸,端着热水盆子进来。“小姐醒了啊,正好的热水呢。”说着就绞了帕子要给人净面。顾运自己接过来,笑着问:“昨天我睡着了,是你给我散的头发?”小丫头答是。顾运又问:“可会不会梳头?不然我可为难了。”“简单的是会的,那我给小姐梳?”顾运点点头,先用热帕子把脸擦了,就把小丫头招到身后,“你来。”看着年纪小,却是个手脚利索会做事的,不大一会儿,就梳起来一个妥妥帖帖的双丫髻。弄好头发,又捧着衣服帮着穿好。下了床,顾运捡着这里提供的牙刷牙粉漱了牙,捯饬干净,才推门往外走。顾承庭早已经起身,正在楼下和几个护卫说着什么,听见楼梯传来咯吱声,抬眼一看,招着人下来,“先来用些早饭,吃完咱们就出发。”“好的,哥哥,我可耽误功夫没有?”顾承庭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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