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35(1 / 2)
祁不砚还伸手进去搅动几下, 水面波动, 他的脸碎在水波中, 那些被养在水底的蛊见到动静便游过来, 却又止于一指距离外。此处不用他们找出口,出口就在养蛊池的斜上方,命令人杀他们的青年也是从那里离开的。青年没把古琴带走。或者说, 紫檀木古琴一直都被人放在这个地方。养蛊池的蛊不敢碰祁不砚, 他也不再在养蛊池停留,走了数步后,到古琴前,弯腰抚上琴弦, 指尖一勾,发出“铮”一声。蛇毒随时间流逝散去了。贺岁安从地上坐起来缓了缓,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受那件事的影响,站在原地跟祁不砚说:“我没事了, 我们可以走了。”祁不砚松开由天蚕丝制成的琴弦,抬头望她道:“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说话?”她硬着头皮走近他。“没、没有啊。”贺岁安不擅长撒谎, 容易结巴,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落到少年纤长且指腹略带薄茧的手指上。祁不砚若有所思地“嗯”一声,便没下文了,没管石桌的古琴,往出口方向去。贺岁安走在他身后,揉着摔倒摔疼的肩头。不用掀开衣裳都能猜到泛紫了。目前重中之重是找到阴尸蛊母蛊,她不想再留在燕王墓了。也不知道燕王墓是不是和贺岁安命里犯冲,自从与燕王墓牵扯上关系,她是大伤小伤不断。她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离开养蛊池,出口是一条普通的暗道,不规则的石头堆砌而成,却又显得错落有致,分外好看,每隔十步,头顶悬挂着一盏灯。光线从上面投下来,照亮前方,他们的影子斜斜落到地面,墙壁偶尔滴落几滴水。贺岁安在幽闭之处听不得水声。她总有错觉不止他们二人在,有东西跟着他们似的,贺岁安摇摇脑袋,不让自己吓自己。与其自己吓自己,不如想些有用的,她转而想燕王墓的事。到底是谁炼出阴尸蛊的?是刚刚那名青年?他一开始好像并不想对他们下杀手,说只要他们离开就可以获得一条生路,见他们不答应,才命令手下对他们痛下杀手的。倘若不是青年炼出的阴尸蛊,他也一定是个知情之人。只是贺岁安有一件事想不通,炼阴尸蛊的人是出于什么原因炼阴尸蛊的?难道是想害死风铃镇的所有人?不排除这个可能。可直觉告诉贺岁安,这并不是主要原因。她追上走在前面的祁不砚:“你是不是了解所有蛊?”祁不砚:“算是。”“你以前可炼过阴尸蛊?”他道:“没有,炼阴尸蛊需要找像古墓这种地方才能炼,天时地利,缺一不可。我此前在孤山,并无古墓,我只在书上看过。”贺岁安又问:“那书上有没有说阴尸蛊具体有什么用呢?”“杀人。”祁不砚直说。用阴尸蛊来间接杀人,贺岁安是知道的。她想的是会不会有别的可能性:“还有没有别的?”“炼阴尸蛊确实还有别的用处,坊间传闻炼成的阴尸蛊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祁不砚轻笑,“也有人会为此尝试炼阴尸蛊。”贺岁安记下了。她有疑惑:“阴尸蛊真的可以令人起死回生?”“不可。”他不为所动道:“人死了便是死了,炼成阴尸蛊也救不回,只会自欺欺人地得到一个身体里装着阴尸蛊母蛊的傀儡罢了。”人与以尸体制成的傀儡的区别在于是否还具有自己的意识。意识才是关键。无论是在风铃镇遇到的发狂之人,还是下燕王墓后遇到的尸体傀儡,他们都不再具有自己的意识,就算不上是真正的人了。也没办法令他们恢复正常。而传闻说炼阴尸蛊可以使人起死回生,极可能是假的。听完祁不砚的话,贺岁安思路清晰了不少,她在幕后之人目的究竟是什么里加上这一条。他们之后肯定会再遇上此人的阻拦,先弄清楚对方的目的,不至于落到太被动的位置,兴许还能扭转局面,有谈判的条件。她抬眸看前路。前路是一条悬索桥。悬索桥的尽头是一张黑红色大门,巍峨耸立,神秘又庄重,彩绘已褪色,昭示着存在时间久远,仿佛在诉说着过往历史。
跟紧闭着大门一样,这条悬索桥也很久了,往下看,看不见桥底有何物,像吃人的深渊。看久了感觉会被吸下去。贺岁安移开了眼。祁不砚从怀中取出一张牛皮纸地图,并未看到悬索桥的标记。这张牛皮纸地图有燕王墓每间墓室和一些其他地点的标记,没有一丝一毫关于墓室机关的记载,只能靠来人靠自己的实力破解。牛皮纸地图没有悬索桥的标记,意味着什么呢。意味这是一条特殊道路。可能是死路,也可能是捷径。那名青年是真的想杀他们,还是故作样子,实则想引他们来到悬索桥的?祁不砚卷起牛皮纸,放回怀里,并不在乎他的目的。贺岁安小心翼翼地踩了下悬索桥的桥头,怕它不结实。踩上去,咔吱响。却又没有要断开的样子。悬索桥将木板串联起来的不是铁链,是藤条,过了这么多年,藤条还能支撑整条悬索桥?她扯了扯祁不砚的衣角:“我们真要从这条桥过去?”他踏上去:“对。”贺岁安也跟着踏上悬索桥,因为它太长了,所以一有人在上面就摇晃得厉害,唯有扶着以藤条为缆索的护栏方可固定身形。祁不砚似乎习惯走悬索桥,瞧着跟在平地走路没太大区别,倏忽之间,他便到了桥另一头。还在桥中间的她不由得羡慕。刚想加快步伐走到悬索桥的尽头,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贺岁安回头一看,瞳孔骤缩。是尸体傀儡。他们目的明确地涌向悬索桥,贺岁安被晃得快要站不住脚。燕王墓的尸体不会都被人拿去炼阴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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