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 第10(2 / 3)
个人,而是她向往尤二郎所处的环境。远大的理想不是坏事,但对此抱有太高的期望是很糟糕的,所以皇帝让人从怀山州精心挑选了一个典型的怀山州男人,打算用尤二郎给太子结结实实上一课。喜欢、向往怀山州是再正常不过的,但她们已经生在、长在如今的土地上,读着千百年流传的诗书长大,已经成型的人是很难被塑造的,河里的鱼上岸会死去。最可怕的是,还有更多的目不识丁的平民和深受影响的士人,想要改变他们一心认准的道理,并用另一套准则去替换,这比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饱饭还要艰难十倍、百倍。这是连阿四都能听明白不可行的事情,她慢慢地咽下肉糜,向乳母张开嘴。孟乳母好似完全没听到太子的豪言壮语,将最后一点肉糜喂进阿四的小嘴巴,她用帕子拭去阿四嘴角残留的汁液,脸上欣慰。太子说得尽兴,尤熙熙随口附和两句就将话题扯开,聊到她和姬若水的婚事上:“到时候这承欢殿内的人,都一并住到正在修葺的公子府上,其他得用的人我都安排好了,背景不干净的,这些天里若水也都处置得差不多了。”姬若水的婚事也是太子关心的事情,她立刻对姬若水道:“屋里要是有不合用的人,直接与我说,或者报给冬内相,何必自己处置?平白脏了你的手。你身体不好,这些就交给其他人去处理……”太子是一个很好的亲人、长姊,关心爱护妹妹弟弟,多次为姬若水的事与皇帝说情,但有的时候,确实太啰嗦了一些。姬若水不得不打断她的长篇大论,笑道:“长姊多虑了,这些都是我们尤将军处置的,我不过是递句话的事,哪里用得着我插手?”“这就好,你自己要当心。有阿姊在你身边我也放心很多。”太子叹气,“之前阿姊在池中埋的,后来的确有人去挖了,是闵氏。再往后的人就不好查了。”阿四眨眨眼,这是可以直接当着她的面说的吗?就算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旁边还有孟妈妈和其他宫人,不会时候全“处置”了吧。“我说内宫怎么突然就多了一些眼睛,看来是闵家寄养在宫里的幼\男身边几个侍从有问题。卫国公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上头心太糙,眼看着闵氏几个老不死的蹦跶,而不送他们下地府。”尤熙熙拿了鎏金银盘中的胡饼咬了一口,口感酥脆。卫国公家的郎君死在阿四和闵玄璧出生那天,从那以后,卫国公府就跟筛子似的,谁都能从里头捡到消息。偏偏卫国公常年驻守边关,长女闵玄鸣年纪尚小,几个亲戚具是不顶事的,族里这两年闹出的事端不是一件两件了。
就连卫国公府的产业,都是太子差人去关照,说不尽的麻烦事。太子饮尽碗中梨汤,“这事你得做的仔细一些,不要伤了玄鸣和卫国公的声名。”尤熙熙笑得开朗,“年纪大了,免不了赴黄泉的。”阿四也拿了一块胡饼磨牙,味道和记忆里的饼干差不多。因为阿四看起来实在很精神,所以今晚她并没有住在承欢殿,而是坐步辇回丹阳阁。这夜里,阿四才知道,原来孟乳母每日会在她睡着后,前往甘露殿向皇帝汇报她一日的起居。目送乳母离开后,她抓住脚丫倒在锦褥里,有些漫无边际地想,自己的生活其实和太子今天说的怀山人有些相似,母爱来自很多个人,她有母亲也有妈妈。母亲给予她生命和立身之本,妈妈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照。那孟妈妈和皇帝阿娘是不是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姊妹?阿四被自己的设想逗笑了,笑着笑着,她突然意识到,能够让皇帝将自己的孩子全然交付的孟予,可能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掖庭罪人吗?设身处地想一下,人到中年唯一的孩子要交给别人照顾。这个人就算不是血脉至亲,至少也要是心腹。目前的时间点对阿四来说是晚睡,但对经常挑灯批阅奏疏的皇帝来说并不算什么,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晚睡过,那孟妈妈为什么只有今天是在她醒着的时候去甘露殿?她不记得孟妈妈和太子她们有所交流啊。终于,阿四在睡着前明白了人生当中至关重要的道理,对于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总归结果很快就会摆在她的面前的。腊月初一的前一天,阿四特地早睡。她深知婚礼这种事情肯定是热闹到了极点,不会给人清早睡觉的时间,一定是鼓乐奏响,人来人往。结果,她一觉睡到了太阳高升,周围甚至比往常更安静。她问了宫人们才知道,原来婚礼是黄昏开始的,也不在宫里举办,地点选在了皇帝赐下的郡公府邸。公子之称多是人口中戏称,皇帝既然认下了姬若水这个姬姓的血脉,自然要给他一点立身的实封。在赐婚的同时,另一道旨意也随之而来,即封姬若水为从二品江陵县公,并赐宅邸。阿四的问题总是很多:“什么是从二品?从二品有多大?”绣虎也是照猫画虎地复述,没法给阿四把这事简单讲明白,于是道:“我也说不清楚。”旁边坐着的垂珠说:“应该和孟夫人一样大吧,我记得孟夫人也是从二品,是郡夫人。”正巧孟乳母掀帘进来,笑道:“那还是不一样的,郡夫人虽有俸禄,却不比县公食邑一千五百户,食实封三百户1。若水公子是皇室血脉,我是不能与他相比较的。”阿四和天下间的所有小孩一样擅长给长辈画饼,她说:“孟妈妈不要难过,等我长大了,也让你做郡公。”孟乳母立刻笑得和吃到甜香胡饼似的:“能听到四娘这番话,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虽然又懂得了没用的新知识,但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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