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八)(2 / 2)
一言未发。
直接一脚朝她隆起的肚子上揣去,带着一尸两命的狠劲。
贱人,贱人!害了周青,如今日本人败了,没了靠山,就来勾引宋伯良,有没有廉耻!
春夏之交,草长莺飞,她抬头看到头顶光亮普惠大地的太阳。
[果然,她还没到可以幸福后半辈子的时候。]
她能感到肚中的生命在缓缓离开她身体。
你是他的父亲。此刻,她很想知道宋伯良的表情。
漠然,观望。
你不准备送我去医院吗?她忍着痛,孩子,是不可能保住的。她只想,努力地至少自己活下去。
伯良,她这种女人应该被处决的。不要管她,叫她自生自灭。
聂瑗把他拉走,又狠狠对着她的肚子踩了第二脚。
那不是你的孩子,那是小日本的!
不!不是那是我的孩子。宋伯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急慌慌地抱着她去了医院。
1946年中,《停战协议》不过几月,战火就开始了。
病体初愈的苏逸梵嘴唇惨白,夏天了,还要穿着针织毛衫御寒。
陈从牧盯着她平坦的腹部,似有哀默。
你应该好好休息。
内战开始了,你的橄榄枝被谁叼走了?她突然想咳嗽,连忙拿手挡住。
他递給她一方手帕,你说得对,人都是自私的,只能看到自己的利益,看不到别人的。
那是一方绣着淡黄色冰凌花的丝帕,又称作林海雪莲。
它在冰晶中探出枝头绽放,象征着春天的希望。
诱惑着她接过,收起。
她想起医院里医生的话,孩子虽然没了,但你保住了一命。
不幸中的万幸。
但万幸中还有不幸,这次跌倒比较严重,宫腔粘连,你不能再生育了。
哈哈哈。她对着医生笑,对着宋伯良笑,发自肺腑,真好。
孩子,她这样的人,怎么配呢。
你说得对,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你和聂瑗才是。
陈从牧的手掌在她眼前晃,想什么呢?
没没你看这阳光,多么温暖。她上前一步,扯开办公桌旁的窗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