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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中。他从不会与陌生人交谈,更何况在「地狱小路」这种诡异的地方。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默默地低头赶路。

「哈哈哈哈,上帝我倒见过。至於神,还是首次遇上。实在有趣。」雪糕恶魔浮夸地捧腹大笑,笑声响亮而冰冷。

东不敢理睬,加快了步伐。

「是欺凌吗?的确,校园欺凌是个永远不能根治的问题。」雪糕恶魔轻抚下巴,自说自话起来。皑白如雪的丝绸手套还不及他淡无血se的面容般苍白。

听到「欺凌」两字,东把兑换券握得更紧了,脚步沉重起来。

「弱势的人总是弱势,要反抗根本是不可能的。不过也不代表没有办法。」雪糕恶魔故意把话停住,轻轻抹拭本就洁白无尘的手套。就像个以批评为乐的音乐家在一场万人合奏中揪出了一个乐手意外走调的音符般,志得意满地等待着合奏後批评的一刻。

果然,正如他所料,东脚步放慢起来。雪糕恶魔哼哼地笑了,刻意用揭开谜语答案般的语气逐字地说下去,「办法就是新的敌人。」

「新的敌人?」东没有说出来,却开始想像。班上看来没有人b他这个没人缘的「神」更好欺负,而且就算有了新敌人,也不代表那对「邪恶姊妹」会放过自己。

雪糕恶魔眯了眯眼,露出一丝锐利的目光,似乎看穿了他的思量,便说:「如果欺负你的人彼此反目,互为敌人,不就能确保他们没余力欺负你吗?」

「不可能!」东大声咆哮,好b沉睡千年的火山突然爆发。他的怒意喷溅四周,近乎吼叫的喊声在狭窄的小巷形成了刺耳的回音。他万万都没料到自己能有这麽骇人的气势,吓得自己当场呆住。

雪糕恶魔点头微笑。与其说他这表现是在宽容对待东的失态,不如说他是发自心底地欣赏东的狂怒更适合不过。

东不敢正眼看他,只是用力摇头,尝试挥去刚刚的记忆。他总算回过神来,便急忙用b平常更小的声音解释说:「她们情……情同姊妹,从……从没有吵架。」

「也就是说她们之间的关系对她们而言是非常珍贵的?」雪糕恶魔咧嘴而笑,露出一排洁白得诡异的牙齿。

对於这种莫名其妙的说法,东犹豫了一会,最後还是如实地点了点头。那头乌黑的厚发泛着油光。

「妙,太美妙了。」雪糕恶魔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张掌心般大的纸张交给了东。

东从未试过拒绝人,只得打开双手,生y地接过来。纸上有数十张白se无字的贴纸,贴纸呈细小的长方形,上下长边的中间都开了个齐整的半圆形缺口。

「有……有效日期标贴?」东疑惑地问。他仔细地观察着这一张纯白无瑕的标签贴纸,上面有多张像是在超市面包包装上的「此日期前食用」贴纸,不同的是,每张贴纸都是空白无字的。

「真聪明,只是这不是普通的限期标签,这是人类关系专用的标签贴。只要在上面写上某方与某方的称呼,再贴在其中一方上,就能为他们的关系加上一个有效日期。有效日期过後,他们的关系就会过期了。」雪糕恶魔神情严肃地解说,说得真有其事似的。

「过……过期?」东每个字都听得懂,却完全不明白。

「过期的食物不能吃。」雪糕恶魔不知从那里取来了一块发了霉的蛋糕,蛋糕奇臭无b,连东也不禁掩鼻後退。雪糕恶魔反而深深地x1了一口气,表现出一副满意的样子。他续说:「过期的关系当然一样会变坏。」

「真的吗?」东没有勇气当面质疑别人,便刻意压低了声线,生怕给对方听到。

「只要关系对彼此愈重要,变坏的速度就愈快,程度就愈深。毕竟是有价值的东西,容易变坏也是理所当然的吧。」雪糕恶魔弯下腰,拍拍东的肩膀,指着他手上的标签贴纸,近乎耳语地续道,「你即管放心使用,这贴纸本身也有限期的。限期过後,一切就会回复原状。就算贴错了,都能改正过来的。」

东看了看左手的兑换劵,又看了看右手的贴纸,没有再说话,便继续向雪糕店的方向跑去。

「是时候开始制裁罪人了,神大人。」雪糕恶魔目送东的背影,然後微微拉下礼帽,转进小巷昏暗的深处,消失无踪。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经过一整晚的胡思乱想,最终东还是绝望地认清了事实,四肢着地爬进名叫课室的酷刑场。

昨天,他依从起初就决定好了的最稳妥方案,先把雪糕送给家住得b较近的小晴,并趁机偷偷把写着「小诗和小晴」的标签贴在她身上。这无故的触碰惹怒了小晴,他给她狠狠地用脚踩踏到地上猛踢。因为成功瞒天过海了,他还兴奋得忘记痛楚,发出连声怪笑,吓得小晴只口吃地抛下了一句「这次先放过你」就离开。

课室大门一开,小诗和小晴俩早静候在他座位旁,交叠双臂屏息静待。东想起了课堂上老师说过的鬼怪传说,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个为了赎罪而自投鬼门关的人,迎面就是手执刑具兵器的牛头马面。

「骗人!」他一边埋怨自己的愚昧,一边匍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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