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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咬牙,拚着被皇帝落罪也欲为儿子再做些争取,手被紧紧扣住了。
转头看去,就见辅国大将军庄敬对自己轻轻摇头。
可,那是他的儿子啊!
下了朝,两位启宗时的老人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在无人的空旷地同时停下脚步。
庄敬轻声道:“如今在许将军手里已经丢了五城,无论你现在说什么都是替他脱罪,对他全无好处不说,你也得不着好。以皇上现在的性情,多半要治你的罪,你不但帮不上忙,还要把自己赔进去,甚至把许家赔进去。”
“是在他手里丢了五城没错,可丹巴国在前边就打出了士气,我儿一过去接手的就全是残兵败将,伤兵无数,怎么打!”许老将军越说越气:“我们皆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你说,便是换成我们去,可有胜算?”
“所以呢?如何?”
如何,如何……
许老将军怔愣住,是啊,那又如何呢?
“皇上说太师对上的是战神楼单尚且扛住了,许将军却扛不住一个丹巴国。”庄敬叹了口气:“他却忘了,太师曾是启宗皇帝的千里马,是十七岁就声名鹊起的少年将军,是国师带在身边长大,一手调教出来的大弟子,是这把年纪对上禁军十个好手车轮战都不输的白发将军。许将军除了比他年轻,还有哪里能比得过?才赴任时能在丢城后立刻把城夺回来,已经算是有些本事了。”
“他若在战场上为国捐躯了,我无话可说,为将者就得有马革裹尸的心气。可,不该是这样。”许老将军捶了捶被堵得难受的胸口:“不该是他在前方拚命,后方却斩他传令官,明知情况不好还不给他援兵,粮草也都拖拖拉拉。若是因为这些原因死在战场上了,他如何甘心!我又如何甘心!”
庄敬往周围看了看,见有人往这边走来,知道不宜多说,低声提醒他:“给太师去信,太师说不定有法子可解许将军的困局。”
许老将军心头一亮,对!太师!当时容文就是他推举去的,找他说不定有法子!
他匆匆道了声谢,抱拳快步离开。
时不虞得知朝中的消息后笑了,这个结果,倒也不意外。
她闭上眼睛,代入到每个人的性格、立场和行事方式,去想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最后总合到一起将形成什么样的局面,而这样的局面,她又要如何应对。
并且,还得备下后手。
可再忙,每日到了歇息的时间她都强迫自己去睡。
而言十安也随着朝中纷扰一日比一日忙碌,除了随时准备起草诏书,他更忙的是怎么把学到的东西化为己有,连皇帝恶心的眼神都渐渐适应了,不用再如以前一样强忍恶心。
这日等皇帝见完所有臣子,天已经近黑,宫门快落锁了。
言十安正欲告退,一个内侍端着一份糕点送到他面前。
十安脱困
皇帝的话从上方传来:“忙了一下午,吃块杏仁糕垫垫再走不迟。”
言十安连这里的水都不会喝一口,怎会碰糕点,他躬身道:“谢皇上体恤,微臣大胆,想求皇上一个恩典。”
“哦?说来听听。”
“微臣出身微末,父亲身体不好,久病在床,前不久才终于来了京城。爹娘一直很为微臣骄傲,尤其得知微臣在皇上面前听用,更是觉得皇上是个贤明君主。微臣想将这糕点带回去给父母尝尝,若他们知晓是皇上的恩典,一定会欢喜不已。”
皇帝眼神微眯,看着便是说着求恳的话,姿态却看不出半分卑微的人,身体里越加躁动的厉害。也不是没有折过硬骨头,可眼前这个人就算是在硬骨头里也一定是最硬的。
那骨头,一定特别漂亮。
“朕也好奇得紧,什么样的微末人家能养出你这般气度的人来。”皇帝托着腮,眼神流连在他身上:“哪天有闲,朕倒是想登爱卿家的门见见你的父母。”
“那是微臣满门的荣幸。”言十安竭力把话题说开:“微臣的父母虽没见过世面,却心地良善,怕是会将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皇上,表达他们对您的敬意。”
没有哪个君王不希望自己受百姓爱戴,皇帝听着这话心里那点邪念倒是散了些许,可看着他的身段,透过脖子那一处白皙皮肤想象着他绿色官袍下的身体,邪念将其他一切都压倒。
“赏你的就是你的,你要想为家人求恩典,朕也满足你。来人,给言大人准备一份糕点带走。”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这会言十安也确定了,这糕点有问题。
将蹀躞带里的东西从脑子里过了一遍,言十安借着书案的遮掩在其中一个的尾端按了一下,顿时指尖刺痛。
皇帝似笑非笑的催促:“怎么,言卿这是嫌弃宫里的糕点难吃?”
“皇上赏赐,是微臣的荣幸。”言十安拿起糕点送到嘴边吃了一小口,在皇帝越来越亮的眼神里突的吐了出来,然后一阵干呕,他忙捂着嘴跪下请罪。
皇帝的眼神沉了下来:“朕从不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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