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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多年老友,计晖挥退下人,轻声问:“介入皇家事这么深,你可想过后果?”
齐心哈哈大笑:“从收了十安这个学生那日起,我就脱不得身了。”
计晖转头看他:“不怨他?”
“怨他?”齐心背着手,笑容洒脱:“我要说不怨你肯定不信,那我给你打个比方。你收了一个这样的学生,他能考进士,还能打胜仗,把敌国侵占的领土都夺回来,你是欣慰,还是怨他背负那样一个身不由己的身份?”
计晖想了想,笑了。
以齐心和沉棋以及年轻时他的性情,能收着一个这样的学生别说怨了,怕不是成天都要跑他面前去问:你要什么,你说,老师都给你弄来!
没办法,实在是太争气了,哪个老师不想有生之年能教出一个这样的学生来。
红梅居在望,齐心收了笑,轻声道:“要是能帮的你帮把手,两个都是好孩子。”
计晖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诺不曾落于嘴上,而是我不言,你就懂。
又薅到了
计晖做为专管皇家事的宗正寺少卿,此次登门名正言顺。
时不虞身份上虽然只是未婚妻,可她一再经历暗杀,皇室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那才显得心虚。
就算皇帝想要迁怒计晖都找不到理由。
时不虞被丹娘扶着坐起来一些倾身行礼,不等她说什么,计晖就连连摆手道:“躺着吧,不是来折腾你的。”
有这话,时不虞告了声罪便又躺了回去。
计晖看她脸上没什么血色,暗暗叹了口气,问:“感觉如何?可要再请御医过来瞧瞧?”
“金吾卫请来的大夫有些本事,已经好些了,不劳烦御医。”
“那就好。”
两人你来我往不轻不重的说了几轮话,表面功夫做足,计晖回头看了一眼。
齐心非常识趣:“前边来客多,你师母怕是应付不来,我先过去了。”
“劳烦先生。”
这里是时不虞的屋子,长辈进来也就进来了,计晖却也没让自己带着的人进来,隻让他们在外守着。
齐心一走,屋里就只剩门口守着的兰花,床边守着的丹娘和宜生,以及时不虞和计晖。
“昨晚,在你计划之中?”
时不虞笑了笑:“您可以说我以身犯险。”
当游老说她以身犯险时,她会愿意解释几句,因为她知道游老是真的担心她的身体扛不住。
可计晖隻关心这是不是她的计划,而非关心她的身体,她却偏就要挑着话说自己以身犯险。
无论是计晖,还是永亲王计锋,他们或许因为种种原因对她会多看顾两分,但和大业起来,她这个人算不得什么。
这事上她很有自知之明,不过偶尔也不那么想顺着对方来。
计晖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了底,皇上要杀她是真,被她利用起来变成对自己有利的局面,也是真。
说到底,在她和皇上的博弈中,是她技高一筹。
“离立储大典只剩月余,计安能在那之前赶回来吗?”
立储大典定于八月二十二,而今日已经七月十二,只剩四十天。
时不虞早将这事一算再算,甚至都做好了弄点什么事逼着立储大典延后的准备,可现在……
“我无法给您准话。”时不虞实话实说:“如果他能尽快拿下新斧镇,那就一定赶得回来,可若是夺城并不顺利,那一切都不好说。”
新斧镇啊!
计晖苦笑,这一城在大佑手中的时候,丹巴国多少年都不曾攻破。
如今真落到了对方手里,他们再想夺回来,也是千难万难。
这事,还真不是谁能说得准的。
只是:“如果他赶不回来,怎么办?”
“那就让立储大典办不成。”时不虞看向计晖:“皇室如果不想刚办立储大典就送皇帝大行,最好也想想法子让这大典办不成。有了太子,皇帝没了也就没了,太子登基就是新君。”
计晖扬眉:“威胁?”
“实话实说罢了。于我们双方都不利的事,还是不要让它发生的好,您说呢?”时不虞气势半点不输:“还是说,您觉得皇室之中,还能有谁比计安更出众?”
“……”
计晖气笑不得,这话,是把他也骂得进去了?
偏他还否认不了,真要论成就,计家人拧到一起也比不得计安夺回国土这足以流芳百世的大功。
时不虞闭上眼睛缓了缓发晕的脑袋,再次睁开眼睛时一如刚才气盛:“想来,无论是您还是永亲王,一定都不希望京城血流成河。”
计晖沉默片刻:“我们是不想,可是不是真能做到不让京城血流成河,未到尘埃落定那日,就算是你,也说不好。”
“我的一切谋算,都是以此为底色。我的老师,不想看到一个血流成河的京城。”
丹娘转头看向小十二,相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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