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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以沉家的位置,也知道他们作息时间,还对他们抱有极大的仇恨,所以才会趁凌晨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前后夹击纵火,为的就是将乌以沉和计江淮烧死在睡梦中。
警察问了乌以沉最近有没有跟谁有积怨,乌以沉听到这话的时候惨笑了一声,他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还有谁会不恨他们,网上随便一搜都是满满的对他们的怨恨与咒骂,想必这时候他家失火的消息已经传遍网络了吧。
乌以沉没有买财产险,所以并不能获得保险理赔,现在只能靠自费或者等抓到纵火凶手再索要赔偿金。眼下这栋房子是不能住了,乌以沉也不打算重新装修了,之前他就打算把这套房子卖掉去寻找新生活,现在是被逼得不得不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但是在搬家之前要等计江淮康复,还要将泡泡安葬。
幸好地下车库里的三辆车都安然无恙,乌以沉换了干净的衣服就开车去医院找计江淮,计江淮从急诊室里转出来了,现在正在住院部里。
病床上的计江淮闭着眼睛,他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手上吊着消炎水,被子只盖了他半个身体,他的左腿绑着层层绷带露在外面,计江淮的脸色苍白,嘴角干裂,仿佛一夜之间瘦了很多。
乌以沉坐在计江淮的床边,他刚一坐下,计江淮就睁开了眼睛,计江淮没有睡着,虽然打了止痛针,但依旧无法安眠,他睁开疲倦的眼睛望着乌以沉,然后视线下滑到乌以沉怀里的白布。
计江淮撑着手臂慢慢坐了起来,乌以沉把白布小心翼翼递了过去,计江淮没有问这是什么东西,可能早已累得说不出话了,被残烟熏过的裹尸布比起医院干净的白棉被还是显得发黄,计江淮一层一层掀开白布,越往里面,那中心的焦黑就越深,掀开最后一层淡黄色的布时,一具又黑又小的骸骨露了出来。
乌以沉下意识把眼睛撇开了,可那一瞬间的看见还是触目惊心,那已经不能算是遗体了,只能算是一小部分残骨。
计江淮双手颤抖着,他将泡泡的残骨捧在手心里,自从泡泡长成大狗之后,计江淮就很少再这样把泡泡整个抱进怀里,泡泡残骨上的焦油与组织碎屑弄脏了计江淮的双手与病号服,计江淮红着眼眶,他不停地抚摸着残骨,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熟睡的婴儿,他哽咽着叫着泡泡的名字,鼻间闻到的再也不是狗味,而只剩下焦烂了。
计江淮含着哭腔,他哽咽着对泡泡说:“你怎么比你小时候还要小了……”
泡泡没有再用“汪汪汪”回应他,泡泡无声地躺在计江淮怀里,硬邦邦的残骨不再柔软,也不再温暖。
警方在乌以沉的小区里逐户排查,终于在某个住户的阳台上找到了一个角度合适的摄像头,摄像头拍到了失火的那天晚上,从空中的某个方向飞来了两架航拍机,在放大修复画面之后,警方发现航拍机下面系着一包可疑的物品,航拍机直往乌以沉家方向飞去,半个小时后航拍机原路返回,系着的物品却不见了。
警方推断那是一种敏感易爆的火药包,从高空摔下来之后就会因撞击而迅速起燃,前院和后院又种满了可燃的植物,所以火势一下子就猛烈起来了,这样迅速而残忍直接的纵火手段带着满满的杀意,要是那天晚上乌以沉和计江淮睡熟了,很有可能在觉察到火势之前就被迷烟熏死过去了。
在确定好航拍机的大致来往方向后,警方又调取了沿路的数百个监控摄像头,好在沿路上有几栋办公楼,楼顶的摄像头也拍到了航拍机的踪迹,追根溯源找到机主只是时间问题。
计江淮还在医院住院治疗,烧伤痛与截肢痛不一样,烧伤会伴随层层裂皮的疼痛和无数水泡撑开皮肤的刺痒,渗透液会不受控制地从组织破裂处流出来,只需要几小时就会浸湿一整张吸水垫,液体变硬发黄,又会加剧伤口的酸痒。初期计江淮的腿上还鼓起了无数巨大的水泡,组织液撑开真皮,将皮肤撑得又薄又肿,脓水通黄,水泡像蘑菇一样层层叠叠寄生在他的烂肉上,瘙痒和灼痛从腿部神经传遍全身,医生不让计江淮去挠水泡,只允许护士帮他刺破一些特别大的水泡,每次扎破水泡,针管里都会吸上半管浑浊的渗透液,破裂开的皮肤像湿哒哒的塑料袋一样皱缩在一边,皮里能看到布满红黑色血管的嫩肉。
计江淮每天都要换两次药,每次换药计江淮都疼得受不了,翻开绷带就好像撕开了计江淮的皮,白色的绷带被渗透液和敷料浸得发黄发硬,那烧伤药膏味本就刺鼻,被包裹着腌几个小时,又多了一层腥臭味。换药需要先洗去上一次的敷料,尽管只是水流经过伤口,伤口也依旧受到水液重量的压迫,计江淮习惯了忍耐,但也还是疼得眼眶酸涩,他双手紧紧地抓着病床上的栏杆,偶尔还会因为过于疼痛而痉挛,冒出来的冷汗浸湿了病号服,换药结束后他累得只能虚弱地喘气,墙面上的时钟冷漠地扫着分秒,他无法不去想再过几个小时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乌以沉给计江淮升级让他住进了单人病房里,还给计江淮找了优秀的烧伤医生,医生见多了这样的伤势,信誓旦旦地说只要计江淮老老实实养伤,不出一个月便能下地行动。只是一个月对于计江淮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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