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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你。”(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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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自从见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后,他就开始对自己身边的一切产生怀疑。看到自己能够活得更好的可能性,再看眼前这个令人恶心的同事,他开始产生一种是人都会有的疑问。

凭什么。

只不过现在这种念头还没有如此强烈,以至于到了他要冒着风险,和多托雷撕破脸的地步。

散兵转移了话题,他不想聊这个,更关心的是,这个东西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你会有空到现场来,是因为对他们研究的东西有兴趣,还是想带着你的人趁乱销毁证据。”他也不客气,淡漠地把问题扔出来。这不算什么冒犯的话,他们都这样说话。

多托雷稍微打量了一眼他,对眼前透明的仪器伸出手,用指节轻轻敲打着玻璃制的四壁。他说:“你觉得呢?作为用来浸泡实验体的材质,这明显是不合格的。”

“是啊。”散兵面上冷笑着:“因为它根本也不是用来浸泡实验体的。”

“还是我最初的问题。散兵,你最近的实验积极性也有些问题。”多托雷说:“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他的手就算伸得再长,也管不着另一个世界。再者,散兵并不想让他把自己的脑子刨干净,在实验中他已经看到了太多不受控制的回忆。已经够了,至少这件事。

实验品在多托雷眼中是没有人格尊严的,他自诩对那些也不感兴趣。

“我最近要暂停参与实验。”散兵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目光瞥到一旁整理文件的下属,“有任务需要我去一趟须弥。”

执行官出门执行任务,还是第六席,多托雷惊讶道:“你的下属呢?还是说,你本人对教令院很感兴趣。”

六席顿了顿,递过去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方笑了笑,并表示:“你不知道吗?说起来,我曾经是教令院的在读学生之一。”

这个消息对于散兵来说,并不算好,就好像要去的地方突然被人吐了一地,不太想去了。他又想起那个人偶,她不是也在教令院?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大概率也不会想到要去教令院。他确实也找了个借口,给自己的行为。与其说是有任务,不如说,他想确认一件事情。

一件在梦里的事情。

须弥教令院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但六席总有办法,他本来长得也像个学生。

从黑市商人那里买来的教令院制服,前几天他还吐槽过这衣服傻,现在却要穿着跟门口站着的那位检查人员蒙混过关。当然,大多数人只要穿上这身衣服,基本就会被放行,他也是一样。

散兵心中嫌弃起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呢,不知道的以为潜入教令院有什么大事。但他着实习惯在计划路上自我嫌弃了。

他是自我否定可以,别人否定不行的类型。执行官大人擅长自嘲,但非必要只在心里,不会说出口。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寻找那处地方,第一次的梦境里,他见到的书架。路上有些人见到他,脚步不由得慢了一点,应该是看他面生。少了帽子的遮挡,有些不适应,散兵不想给人留下太多印象,这对于他脱身也不方便。

行至书架前,他扫了一眼,马上就锁定了那本书所在的位置。那天她拿的书,看书脊上的名字,是关于机械研究的。

她是妙论派的?散兵踮了一次脚,拿到了它。他似乎等不及坐下再翻开,而是当场就在书架旁凭着记忆开始翻找所谓的“痕迹”。

她大概不在须弥。料想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哪怕她不是人偶,就假设她是人类——散兵也不敢肯定她是不是真的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她只是梦到她而已,而在梦境里,他听见别人叫她“阿帽同学”。

这不可能是真名。要问为什么,执行官不允许自己起这种土名字。

如果多托雷知道了她的存在,会做些什么。散兵不想这种事情变成事实,他需要确认。

书本第16页。左上角,有便签,“关于时间与空间在巨大能量下的……”字迹像他,很像。是去模仿签字都不会被认出来的程度,散兵的心头突然一紧。

他抬起手,不动声色地按着胸口疼痛的地方,就势坐在了最近的座位上。他将书本放在桌面上,用能动的那只手继续翻下去,动作有些发抖。

书本第103页。左下方,“?研究对象要达成的状态不是通过机械装置可以做到的……”

执行官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他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连脚步声也没有。胸口的疼痛绝不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个罹患心脏病的言情剧男主,在见到女主手迹的那一刻几乎要去世,当然不是如此。能让饱经折磨的六席疼痛的,恐怕是严重的内部故障。

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散兵思索着,继续向下翻。

书本第277页。右上角,“历史人文性质在时间穿梭概念里就是废纸一张,都能时间穿梭了还要什么历史……”

散兵有点想笑,在书上做这种批注,看来也是学得一肚子火。这种课题原本就有些刁钻,又要人文又要机械基础,想来不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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