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养的姬妾(1 / 2)
他说都说了,争执也无益,她也懒得再费唇舌,又问:“你几时来的?”“也不久,就娘娘感慨世上有没有伉俪情深,相濡以沫的感情之时”,他眼瞧着她,话里带着几分戏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看来圣人的遗训,中常侍大人是都忘了”,她暗自松口气,心里有些后怕,万幸方才没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可还是气不顺,“以后,还是先让景安带个话过来”。一听她这话,他心有所想,皮笑肉不笑的,“听娘娘这话,像是有什么打算?”“怎么,你怕我找人杀你?”她直接把话挑破。他双手撑榻,逼近她,满不在乎,又一本正经的,“娘娘说过,死也要拉着我垫背,那我今日不妨告诉娘娘,我也正有此意,若是哪日我死了,那娘娘也得陪着”。感受到那股凛冽气势,她下意识想要逃,可不想被他笑作胆小鬼,于是,咬牙硬撑,目不转睛与他对视。两人正剑拔弩张,云母屏风外响起婵娟小心翼翼的声音:“娘娘”,就没了下文,想必是衣裳送到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已经吩咐道:“拿进来”。她目瞪口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景安就悄悄送进来一套他的换洗衣裳。十五的夜里,圆盘似的月亮挂在天上,把一切都照得明晃晃的,无所遁形。景安敲了敲寝殿的大门,婵娟从里头鬼鬼祟祟打开,连头都不好意思抬,慌里慌张从景安手里接了东西,就关了门。看着眼前重新闭紧的寝殿大门,景安撇撇嘴,心中忍不住腹诽,“前脚还说有些狼是喂不熟的,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后脚一知道刺客不是她派的,就巴巴跑来摇尾巴”。婵娟捧着衣裳到了云母屏风前,不敢再往前走,刚轻唤了一声娘娘,不成想回答她的却是中常侍。一句“拿进来”,掷地有声。婵娟听不到皇后的声音,稍作犹疑,便满脸通红,低头快步走进内室帷帐内。她捧着衣裳搁在案几上,又欲匆匆退下。“慢着”,中常侍头都没回叫住了婵娟,淡声说道:“被褥湿了,换套新的”,那份从容与淡定,好像他才是这座宫殿的主人。婵娟本就神经紧绷,一听这话险些将手边的香炉打翻,她顿住了脚,迟疑着转头,看向皇后,像是要向皇后讨个主意。可皇后此时也正自顾不暇,她跪坐在榻上,身上只穿一件象牙白抱腹和素色亵裤,烟眉微蹙瞪着中常侍。而中常侍则背对着婵娟,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面对着皇后,看不见表情。气氛诡异。听不见婵娟的动静,中常侍微微侧过脸,斜眼看过来,眼见情势不妙,婵娟应声“诺”,忙掀开帷帐闪身出去,翻找新的被褥来换。最后还是他先偃旗息鼓,面色渐渐和缓下来,什么都不说,将她连人带薄被抱起往外走。婵娟还在,她不愿意与他过分亲近,推着他的胸膛,两腿乱蹬,小声警告道:“放我下来”。他脸色如常,不为所动。一被放在矮榻上,她就迅速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的拦腰抱住,拖了回去按在腿上。她怕给婵娟看见,窘迫得很。他却不当一回事,揽着她的细腰,将矮几上一个紫檀木匣子推到她的面前,绵声细语道:“打开瞧瞧”。她又探头瞧了一眼婵娟,见婵娟已经抱着被褥进了帷帐里,才不悦地瞟了他一眼,问:“这是什么?”“打开瞧瞧不就知道了”她垂眸看看,匣子甚是精美,体积又不大,想来装的是贵重物件。翡翠珍珠,还是玉簪金钗?这是把她当成了他养的姬妾,冷落几日,再拿着几样首饰哄她开心?她的心头火腾得一下燃起,心道,我可是皇后,有享用不尽的财富,什么没见过,还稀罕你的小恩小惠?做你的白日美梦去罢。她面色阴沉着,将匣子往外一推,硬邦邦地回绝道:“我不要”。他眼瞧着她脸上神色变化,也不言明,只把匣子塞进她的手里,温声哄她,“先打开瞧瞧”。
她还想说什么,但看了他眉眼带笑扬扬下巴不断催促,只好抿了抿嘴,冷着脸打开了盒子。可盒子里的东西一展现在眼前,她脸上的坚冰瞬间消融,眼里闪烁着亮光,喜笑颜开了。里头不是珠宝首饰,是几件市井常见的小玩意儿。她拿起一个巴掌大小的风鸢托在手上细看,竹蔑的骨架,丝帛的面儿,做成了春鹊模样,绘着百鸟朝凤图案,画工细腻,做工精巧。“这个可真好看”,她面露惊喜之色。“还有别的,再瞧瞧”,他看着她笑,嘴角也不禁上扬。她兴致勃勃又拿起一组泥捏的杂耍小人,几个小人被固定在泥台上,有顶缸的,有舞剑的,有钻火圈的,还有胸口碎大石的,模样各有不同,却都栩栩如生。她有多少年没见过市井生活了,进宫前,哥哥倒是常常带她出门去玩,那时年纪还小,只记得长安城里繁华热闹,可具体模样早已模糊。她喜滋滋地看了一阵子,又笑看他一眼,“这个摆在案几上倒是正好”。他微微点头。她接着从匣子里往外拿东西,突然眸光一闪,拿出一个草编蚱蜢。她无限怀念似地摸着蚱蜢,好一会儿才说:“入宫前还总玩这些,入宫后,太后说我是太子妃是皇后了,再玩这些显得不庄重,就不许我再玩”。“我曾托哥哥帮我带进宫,可哥哥总是不记得”,回忆往事的时候,她的笑容里总是掺杂些伤感。他盯着她的侧脸,知道她是触物生情,感怀旧事,声音也柔和起来,“这不就给娘娘带回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些?”蓦地,她笑容敛起,瞪着眼睛瞧他,“你偷听了我跟哥哥说话?”刚还满怀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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