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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而嫌弃他的身子,最后在迷迷糊糊将要熟睡时听到男人在房外泼水的声音,而后又等了好一会才上床将他揽在怀中。

第二日起身他发现高永铭脸上昨夜挨打的地方有些许红肿了起来,他看了两眼,终究是狠着心没有劝他涂药,毕竟下手的人是他自己,他怎么可能还上赶着安慰对方。

而挨打的人却乐得对着铜镜左看右看,也没有说要涂药的意思,反而还调侃他,“皇兄的手劲真大,莫不是同京城里哪个悍妇学的?不过皇兄也不用心疼我,我皮糙肉厚的,皇兄若是想撒气,尽管朝我来便是。”

竟然内涵他是悍妇,高永宁丢下一句“谁心疼你”,便羞恼地先一步往宫里去了。

上朝时高永铭竟真的就这样顶着那个红肿的印子站在他身旁,那副显眼的模样就连周惠帝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问。

高永宁偶尔看他两眼,只觉得这人真是厚脸皮,偏偏他还生得高大,鹤立在群臣前头,别人想看不见也难,更有大胆的大臣踮起脚来偷望。

好不容易等到下朝,出了殿门,高永铭慢悠悠地陪在他身侧走着,不少大臣边尾随两人边窃窃私语。

身后的关注高永宁不知晓,但是有些同高永铭关系好的武将,直接凑到高永铭身旁,朝他打趣。

“四皇子这脸是怎么了?莫不是家中有悍妻,两夫妻吵架直接动起了手,看样子四王妃好身手,竟能将我们战无不胜的四皇子打得如此狼狈。”

“对啊对啊,还是说四皇子金屋藏娇,犯了什么错事惹恼了美人儿,挨了美人儿的打?”

高永铭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印子,有些许疼,笑着回旁边的同僚,“家中妻子强悍,我做了错事,挨打也是应该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京中谁人不知四皇子向来洁身自好,去了边关多年,年初才回京,府中别说妻妾女眷了,就是洒扫丫鬟都不多个。

旁边“悍妻”原本就被调侃得有些羞愤,此时再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气上加气,趁别人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再踩他一脚,又碍于此处人多,不敢显露。

高永铭知道他这是又气了,便赶走旁边的同僚,同他一起坐车回府,又抱着他轻声细语地哄了许久。

高永宁还是没忍住拿了膏药给他涂,他可并没有心软,只是不想再听到别人同他说什么悍妻了。

高永铭并没有接过膏药,反而将他拉到自己大腿上坐着,环住他的腰,“皇兄帮我涂。”

他本该下朝后就去军营处理事务,可是他觉得同皇兄温存的时光总是那么少,此时两人氛围正好,他一时不愿离去。“君王从此不早朝”,他现在倒是深切体会到了。

高永宁被他抱在怀中,竟不知为何没有拒绝,沾了药膏轻轻往那印子上涂抹。

而高永铭一直盯着皇兄的脸,看着皇兄专注地给他抹药,此时皇兄眼里都是自己,他不禁感概真好,他和皇兄倒真如寻常夫妻一般和谐。

待皇兄停下后,他又忍不住深深地亲吻怀中的人,两人亲密地拥吻了许久。

又过了两日,柳太医提着药箱上太子府求见。

他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沓写满字的纸,正要递到高永宁面前,“太子殿下,这是臣这几日寻到的堕胎方子……”

话还没完,手就被高永宁按住了,“柳太医,孤已决心留下这个孩儿,这些方子,就不必了。”

柳太医不知太子为何又改了主意,却还是顺从地将方子收回了药箱。

高永宁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看向他,“高永铭是否寻过你?”

柳太医立马如实道来,“回殿下,确有此事,在臣诊出您有孕的第二日,四皇子便传唤了臣到王府。”

“他为何传唤你?”

“四皇子唤臣前去,问了臣有关堕胎与安胎的事宜。”当时柳太医也不免被吓到,四皇子一见到他便开门见山地说起太子有孕这件事,依太子当时的态度,必定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才会知晓这件事,他这般岂不是直接在自己面前坐实他和太子的关系。

饶是柳太医知道太子身份的隐情,也无法看好两人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先不说太子以男子之身有孕就足够让世人震撼了,两人名义上还是亲兄弟,若是被揭发,则是乱伦的淫秽之罪。但见四皇子一副自信的模样,似乎并不为此感到忧虑,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两位皇子的事情,他没有权利去管,他唯一能做好的,就是守口如瓶。

高永宁抿了抿唇,如此一来,他们的关系就又多一个人知晓了,不过他相信柳太医的为人,加上他同母后的关系,他知道柳太医并不会揭发他们的,所以并不担心,此时心里反倒想到另一个方向去了。他自己总是说痛恨高永铭,但是对方却又似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好,一听闻他有孕便会寻柳太医细问需要注意的事宜,并且早早为他离京产子做好了打算。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寻遍全天下,都不一定能找出几个像他这般上心的男人。

“那你同我说说,该如何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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